邵阳新闻在线讯(通讯员 吴湘)我们时常想会不会有一种普世价值观可以作为世界共通价值观,随着全球化在社会生活各个领域的深化以及西方工业文明一枝独秀的影响力出现日渐式微的趋势,对于普世价值观的期待似乎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态势,很多国家均想在未来的世界“通用文化”中让本民族的文化占据绝对优势,甚至,包括我们中国在内的很多国家都在试图向全世界介绍自己认为可以作为改造世界的共通价值观。
解构与建构中国文化民族主义成果世界化动因的分析
邵阳学院胡克森教授在他的个人著作中提到过这样一个问题:“中国超国家的天下思想比国家思想发达”,也就是说中国人时常有心怀天下的思想,尤其是信奉传统儒道精神的中国人,他们不管自己帮助的人和自己有没有关系,也不管自己要去帮的人愿不愿意,他们的“传道”情节特别严重,一心想要将自己认为好的思想与制度推及到每一个“化外之民”身上,这点和西方的传教士类似,为了渲染问题的严重性,在这个问题上用“自作多情”来形容他们也许再合适不过了。
梁漱溟先生也提到过这一点,他说:“与西方人重视国家和个人相比中国人更重视天下和家庭”,近年我们一直在思考“普世价值观”,一直在寻求从中华文化中提炼出可以作为世界共享的文化财富。我们觉得我们有义务,有责任,其实说得实在一点,这个和美国到处推销他们的民主制度一样,美国发展国际关系与中国有很大的不同,2010年中国领导人外访频繁,却只谈两个方面:经济和文化。而美国则不同,美国主要是谈安全、谈反恐、谈核心价值,美国认为他们的民主制度优越,其它“非民主”国家的人民需要他们的帮助。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亲眼见证了西方世界在战火中变为废墟的一些学者提出了一种新的文化模式亟待产生的预言,德国历史学家斯宾格勒在他的著名的《西方的没落》一书中写到“大多数文化都经历了一个生命的周期,西方文化也不例外。西方已经走过了文化的创造阶段,正通过反省物质享受而迈向无可挽回的没落”。而经过1929-1933年经济危机以及两次世界大战,西方文明的物质性,残酷破坏性让更多的中国学者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认为中华文化的复兴指日可待,在他们看来中国的古老文化虽然饱受摧残但相对于西方文明而言仍有着旺盛的生命力。
于是,在现今西方工业文明已出现“解构”端倪的情况下,在大规模吸收西方文明的基础上旨在复兴与重构民族特色文化并试图将其推向世界的运动悄无声息的在社会各个层面展开,由于这次我们看到了西方文明的“没落”以及本民族文化的博大精深,我们再也不会“被‘送来’的东西吓怕”,中国人已经挺直腰板“运用脑髓,放出眼光,自己来拿!”
自尊与自信中国文化民族主义在不同时期的表现
由于各国综合国力以及在历史文化发展上各不相同,因此他们文化民族主义兴起的背景和所要实现的目的纷繁复杂。中国有过异常发达的古代文明,但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落后于世界各强国,在以工业文明为主要特征的西方现代文明冲击下它们在政治、经济、文化上均成为西方现代文明的附庸。
在我们与西方现代文明接触初期,是以排斥为自保方式,这一阶段我们回光返照般的故作强大,虽然意识到了扣关者确实有比较奇怪的技艺,有很神奇的东西,但是我们依然会觉得那些“谅来没有什么稀罕”。而后,我们渐渐发现他们并不是什么善类,西方工业文明拥有无穷的贪欲与征服力、破坏力,它们破坏了几乎一切落后保守而又完整的社会体系,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下,中国等第三世界国家不甘心落后,我们中的很多人意识到了必须学习“先进”,必须借鉴别人的成果赶超世界潮流。一时,“中兴”、“富国强兵”、“民族振兴”成为了时代口号,在极短的时间内我们几乎全面的将现代西方工业文明囫囵吞枣的消化吸收。在这一前进的过程中伴随的是血泪与抗争,而一次次危机,一次次抗争都会促使民族国家文化民族主义的形成与完善。
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甲午战败,腹地倭寇长驱直入,几十年洋务积攒起的国防实力化为灰烬;庚子之变,京畿陷于蛮夷之手,几千民族自豪感消失殆尽,面对空前严重的危机,中国人走出了两个极端,第一个极端是以辜鸿铭为代表,他“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娶在东洋,仕在北洋。”精通英文、法文、德文等多国语言,他在西方学成归国之后,面对积贫积弱,甚至即将亡国灭种的祖国他毅然放弃了之前所有对西学的认识,高调宣布西方人没文化,中国的儒家文明是世界先进的文明。这种在处于绝对劣势地位的高傲与其说是一种抗争还不如说是一种愤怒,他们把对民族文化的维护发展到登峰造极甚至畸形的地步,这样的对待民族文化固然是不正确的。
另一个极端是以孙中山,胡适等为代表,他们本着“不破不立”的信念,与旧的落后的文化做彻底的诀别,他们注意到了要注重从传统中提炼出精髓之后再彻底摒弃,但是他们步伐太快,操之过急,最后他们引导出的国人变成了盲目的崇尚西方,毫无原则的贬损一切旧的东西,这一“是破即立”的思维习惯影响深远,一直延续至今,现在拍个广告如果出现白皮肤蓝眼睛那么无论是在卖家还是买家看来就会显得产品更专业,更有技术保证。
目前,我们又开始实践“深度提炼中华文化的精髓”,并将其推广这一宏伟“使命感”。从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中,我们明显可以感觉到有一种声音已经勃然兴起:将中华文化的精髓推及全世界!60多年前中国人独立自主站起来之后,经过几十年的经济积累,尤其是近三十年“我们讲着春天的故事,改革开放富起来”,渐渐地我们试图在文化上寻求更为刺激的自信。
墙里秋千墙外道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化外之民”
各民族提出要向世界推出本民族的优秀文化以成为泽被全世界的文化已成为一种时尚。一般认为,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固然没错,但是这个从哲学角度来说只能是说民族的文化属于世界,但是却仅仅只能是整体与部分的从属关系,并不能说其中的一种优秀的民族文化能推广到全世界。
斯拉夫人认为西方的历史经验有别于俄国,于是他们藏在西伯利亚的莽莽雪原里做北极熊,直到现在他们还在以寻求与欧美等国的对抗中证实自己的地位,寻找民族的自信,但是另一方面他们却认为斯拉夫的东正教文化应该要传播到全世界;日本人,西学为体,中学为用,叫嚷着三十年要“富国强兵”,终于在一个叫马关的地方脱亚入欧,他们觉得自己富强方式很给力,于是想要提携亚洲兄弟一起共享“大东亚的繁荣”;美国人,自由民主发展了几百年,人民生活很幸福,于是作为一个负责人的大国(这是事实,不是讽刺,因为美国是第一大国,他们真的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他们也想让全世界人民像美国人一样“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于是他们乐此不疲的在沙漠里的仙人掌上嫁接橡树苗;日耳曼人,在元首的引导下看到了民族文化的优越,他们认为自己的“国家社会主义”可以推行到全世界,所以•••
中国在奥运会万邦来贺时吟诵着老夫子的句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其实如果我们真的想弄出个“普世价值观”造福世界人民的话那就成了“己所之欲应施于人”。
各国保存或推销自己民族文化的主要目的是想要在全球化的浪潮中保持民族文化的生命力并尽可能的扩大影响,他们都只对本民族的“优秀文化”放心,虽然这种“通用文化”推荐是以尽可能的磨合世界文化差异为出发点,但是各国的最终目的却是令人不寒而栗—在国际竞争中保证文化优势。《论语》中还有一句大家不怎么注意的话:“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这话是子贡说的,意思是我不愿意做别人强加于我的事,我也不愿意这样强加于别人。
既然大家都不想让其它民族的文化过多的渗透到自己的地盘,那么那种以捆绑出售文化强国梦的霸王条款还有什实际意义?而且你认为好的并不一定是别人所必须,他们没那那样的价值观念一样很幸福。
不要想太多!现实这样说。中国文化民族主义成果介绍给别人“见识见识”是一种很好的宣传方式,但是要将它的本质看清楚,这种掩藏在全球化中的小恩小惠就连形势一片大好的美国也焦头烂额,占不到半点便宜,更何况我们中国。